什么的小院-什么的小岛填空

父亲的小院

毕研杰

我回到乡下的老家什么的小院，为我家院落周围满满的绿色陶醉了。

我在以前的文章中说过什么的小院：我家本是六间正房两间配房的大院落什么的小院，如今翻盖成了四间正房一间厨房的小小院落。院落减小了也好，因为老家就父母两人居住，院落太大他们心里就更空落。

但院落减小了就意味着院落周围空间的增大，父亲可没有让这些土地闲着。他种了些果树和蔬菜，果树刚刚开始结果，种植的蔬菜他们也根本吃不了，因为我和弟弟一家都工作在千里之外的他乡，这些父亲亲手种植的纯天然蔬菜想送给我们也送不来，吃不掉就送给附近的乡亲，或者是路过的乡亲们谁家需要就自己动手采摘。

父母亲是今年初从我弟弟哪里“住腻”了才坚持回来的。所谓住腻了并不是因为我弟弟一家人让老人生气 ，而是因为那里到处是山区，父亲住不惯，他怀念他的院落和乡亲们，于是和母亲就坚持回到了山东老家。但他也知道说不定哪一天还要回到弟弟身边去继续给他照看孩子，于是没有种植那么多的蔬菜，而是让我的叔父种了些棉花，他只在周围间种些蔬菜。

尽管如此，蔬菜仍然是吃不完。这不，我们一家暑假刚回到家，父亲就时不时地和母亲开着他们的三轮摩托车来城里给我们送蔬菜。菜是最普通最常见的那种，而且这些菜是父亲任由它们自由自在生长的，因而这些菜的品相也不佳，这些品相不佳的蔬菜却是纯天然无公害的。父亲对这些自种自吃的蔬菜不仅不喷洒农药，而且连化肥也不使用，肥料全是自家积攒的天然有机肥。这些蔬菜在食品安全“危机四伏”的今日是那么的难能可贵，但比这更宝贵的却是父亲的一番“爱子之心”啊什么的小院！

还有一棵梨树上结满了梨子。我问父亲“现在是不是可以吃”时，父亲竟然说“不知道”！原来，父亲肠胃不好，这些水果他是只种不吃或极少吃的，也就是说，如果我们不回家，这些水果更可能的是供给乡亲们免费品尝的！我摘了一个，洗净后尝一口，脆甜可口，果实虽然还没有成熟，但咀嚼后口里却不留一点渣滓！父母亲听我说了个“好吃”，便让我把果子都摘走给孩子吃。我不舍得，于是摘走一半留下一半，让父亲看着那仍挂有果实的果树内心也感到幸福。

还有两棵树上也结了许多果实，它们有些像苹果但很青涩，我不知道是什么果树。母亲告诉我说那是柿子树。我只知道山上种植柿子树，而且十几年前和《当代散文》杂志社的编辑们去大山里游玩时，也曾见过柿子树而且还曾吃过柿子的。但那是成熟了的柿子，而且是十几年前的事了，没成想我家门口也种起了柿子树而且结了果。我知道，这些柿子树一定是父亲为他的儿孙辈种植的，看他们谁回家来好尝个鲜。可他的儿孙们都在千里之外的他乡，我不知道父亲要让这些果实等到什么时候！

还有那棵石榴树。先前是在正屋和厨房之间狭小空地上自然出现的一棵石榴树苗，如今长得很高大粗壮也结满了石榴。但父亲说：“白搭（注：就是没用的意思），小老鼠或其它虫子会吃掉它们的。”真的，以前结的石榴也多是被小老鼠爬上去逐渐吃掉，因为我们都不在家，父亲也没有多少心思去保护这些石榴，就任由它们自自然然生生灭灭。

父亲还种了“一池”荷花，但只有几片荷叶却没有荷花。父亲说是他不在家时被几个玩耍的小孩子给拔掉了，有些可惜。种荷花的“池子”就是父亲当年喂牛用的那个巨大石槽，需几个成年人才能搬动。父亲早就不喂牛了，在石槽里填些泥土加上水竟成了荷花池，一池荷花可见出父亲在家的闲适生活。

但我认为最精彩的还是那些菊花。

是的，是菊花！父亲在他的院子前临路的空地上种了长长一行菊花，菊花长势很茂盛，高至齐腰甚至有的已到我脖颈处。看来，父亲并没有认真的侍弄它们，而是任由它们自由自在地生长。可惜现在不是开花时节也不是含苞时节，我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颜色的菊花，但可以想象这些菊花深秋一起开放时，父亲的院落该是一个何等美丽的世界！

记得我爷爷在世时也爱种菊花，但爷爷的菊花是种在花盆里的。爷爷一天天精心照料着它们：每株菊花先掐尖，长出来的枝枝杈杈只留三个健壮枝条，三个枝条长大些再掐尖，每个枝长出的枝条再留三个，三三见九，在阴历九月里每盆就可开出九朵菊花来，一盆盆菊花就像是一件件精致的艺术品。那些大大小小的花盆、红白黄紫的花朵，爷爷就搬了马札或躺椅，再泡壶茶，悠然陶醉在其间。

和爷爷种菊花的精致不同，父亲对菊花的管理却是粗放型的，就任那些菊花们自然生长，似乎不加任何裁剪和修饰，有的菊花似乎可以称作“菊树”了。就在这些“菊树”间还点缀着几朵大红色的花朵，我依然叫不出这些花的名字，其实父亲也不一定知道它们的名字。当然，花的名字已经无关紧要，我只知道它们用自己的美丽装点了父亲的院落，也同时装点了父亲的生活充实了父亲的人生，让父亲感到生活的舒适和快乐。这就够了。

这是院落外的大致情景，院落内父亲收拾的也很干净，种植了两棵柿子树一棵杏树。我印象中似乎还有两棵枣树的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没有了，我没有问。母亲说那棵杏树今年只结了几个杏，但很大很甜。

可很大很甜的杏子是远在扬州的我们没有见到也没有办法吃到的，但我却看到了那棵柿子树上结了几个青青的柿子，很大很好吃的杏子我们没有吃到是因为我们来晚了，但这些柿子我们同样是吃不到，因为它们现在还太青涩，而当它们可以吃的时候我们又早已离开了家乡！这些柿子只能作为一种象征：既是对远方游子的一种期盼，也是远方游子对家的一种念想！

还有一杆竹子。是的，只有一杆，就种在父亲卧室的窗外。我不知道也没有问为什么只有一株，但我知道它会渐渐繁衍成几株、一丛或一片小竹林的……

父亲的院落就被这些满满的绿色包围着，父母亲茶余饭后散步回来就坐在大门下乘凉，有乡亲们经过时，就顺便聊几句或坐下来抽支烟，也或者是喝着茶漫无目的的聊天。白天，父母亲很少回屋里，只要没有客人，他们连早晚饭也是在大门下吃呢！母亲说这里凉快，比我们的空调还凉快！我在大门下坐了会，果然很凉爽，虽然不一定如母亲所说的比空调还凉快，但比空调下舒适清爽却是真的，因为这是自然的凉爽，还有清新的空气和自然的绿色，会让人感到内心的纯净、舒坦和安然。

父亲的院落就是这样被满满的绿色包围着，已经融入了自然，成了大自然的一部分。难怪父亲坚持要离开我弟弟工作的城市——延安，也不愿来我工作生活的城市，因为他们离不开自己生活了大半辈子的土地，更愿意在那片土地上自自然然、舒舒坦坦、快快乐乐、无欲无求地生活。

可我在家呆了不大一会儿就回到城里，不久我又要带着我的妻子儿女回到我工作的远方。父亲绿色的院落只能保留在我拍摄的照片上，存放在我的思念的内心里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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